作业师傅跑路了

佛系写手画手,用心摸鱼,用jio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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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盒子里的柠檬糖(02)

安文逸/原创妹子(白惊鸣)
01  02

○旧书店主x兴欣治疗。双向暗恋梗,内容和游戏没什么关系,不虐,只是个平平淡淡谈恋爱的故事。
○没有存稿,四十几天后的高考结束前掉落随机。
○向现实低头。我发现晋江那边比这里还冷【绝望】求评论求求你们和我聊点什么。

        在我出生的时候有些趣事。据说我在我妈肚子里的时候就不太乖顺,没少折腾她,当然这点现在也没好转的趋势。最惊险是她当年不得不略微早产把我破腹取出来,因为我不知怎的就用脐带把自己脖子缠住了。
        然后我又被证明了天生超长的反射弧。具体体现在我被抱出来后无声无息好几秒、吓得医生准备特殊措施后,才突然“哇”得大哭起来。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给了所有人莫大的惊吓,也许就是我那不太淑女的名字的由来了。
        父母大约摸是想着要我一鸣惊人。事实上我确实偶有语出惊人的时候,然而回顾至今为止的二十几年,我到底没能一鸣惊人。
    
        但我比起别人略长的反射弧并没有影响我脑袋发热想啥做啥。我坚定地相信,正是因为对外界的接受信号过于微弱了,我才有着超强的执行力。
        没办法,得不到场外援助,我只能靠自己。
        于是高二那年被B市恼人的热度撩拨得烦躁到无以复加,看着隔壁一本正经似乎自带冷气的安同桌,脑子一抽剪了个板寸回来。
        直接结果是曾有过的几股暧昧势力直接被抹杀,然后和全班男生称兄道弟起来。托了生在九月的福,几乎所有人都得“恭恭敬敬”喊我声“哥”,瞬间我就像个拉完帮结完派的道上大哥,呼啦着叫上一帮小弟去占球场。
        安文逸往往是最不配合的那个。第一,他喜静,不打篮球。第二,人读书好,安学霸本来就是被安置在我旁边规矩我的。
        第三,我对他原本稍微有些起色的暗恋也是被抹杀的对象之一。
    
        直到后来开始跟着他打荣耀之前,我一直被迫在他的冰冻攻击范围内苦苦挣扎。
        这个说起来也有点意思,算是我人生未解之谜其一。他虽说有些特立独行,总体来看人缘还是不错,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普遍会爱上和他相处:简单啊,和他出去带上人就行了,脑子都可以搁家里。但他一开始偏偏和我不太对盘。
        我总觉得他在故意针对我,后来又莫名其妙好转了。
        看不懂,看不懂。
    
        安文逸这人,大概从小在脑子里画好格子,什么事都要一条条列好往里面填。一句话来说,脑回路奇葩。
        倘若工工整整写出来,一定是赏心悦目的。只是直接反应在他的日常行为里就有些让人受不了了。
        比如你某个周末看着天气不错,想约自己哥们出来转转,打着请他喝杯饮料讨教两道题的名义荒废一下下午。高中生嘛,怎么能没有悠闲又奢侈地挥霍光阴的时候呢!
        安文逸偏不。
        他会接着电话沉思两秒,开始询问:什么学科?几道题?电话里能解决吗?还是需要系统的复习?
        喂喂喂!老哥,我就问问你出不出来玩,你整成学习会干嘛?
        他一本正经,要多严肃有多严肃地透过电话告诉我:“15分钟后在学校对面的奶茶店见,记得带好所有的数学课本和复习资料。”
        “……”行呗,大佬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然后我幽怨地背着书包出门,在14分50几秒的时候抵达目的地,他已经安稳地坐在角落的小沙发里了。捧着书,面前放了杯乌龙茶。
        书名,《1984》。
        他头都没抬,只是眼神扫了我一遍。
        “差四秒迟到。”
        “...你是机器人吗?还是刚吃了一块表?”
        “我只是比你守时。”他合上书一脸坦荡。
        “...算了,不和你争,你要我带数学书干嘛。你不会真的要给我重头复习吧?”我郁闷地把几本书从包里挪到桌上。这负重不轻啊。
        安文逸突然挡住嘴笑起来。
        “我逗你玩的。”
        “……啊?”
        “你真信了啊。”他笑得转过头去,肩膀还在一抖一抖。
        “……安文逸你什么意思。”
        他轻咳两下:“你不是说出来玩吗。”
    
        于是我又被他玩了。但我该死地有点小开心。
        安文逸几乎不开玩笑,严肃又呆板。据我观察,兴趣爱好除了读书打荣耀就是欺负我这个老实人。
        可他捉弄我的样子实在可爱地过分,特别是最后忍不住笑出声时的模样:似乎想抿住嘴,最后却破了功,还硬要用拳挡一挡,只露出弯上天的嘴角。
        可爱到犯规。我还怎么和他气呼呼。
    
        嗯,原谅你了。
        我心里的小麻雀跟着飞上天,叽叽喳喳鸣唱着,真真要一鸣惊人。
    
        后来他偶尔也会跟着开我玩笑,来几句“惊鸣哥”。但安文逸总归还是安文逸,他这么称呼我的次数屈指可数。
        我也不知道该遗憾还是庆幸,不论如何被暗恋的人喊哥真不是值得收藏的好回忆。要不是他忽然又提起来,我差不多已经完全忘记了这段往事。
    
        我捋着染成亚麻灰的大波浪卷,感慨自己逝去的青春。
        现在姐也是奔波于生活的社会人了,化妆搭配,把自己粉饰得人模人样,性别的优势只有在你体会过后才能深刻明白。哪怕为了讨男人欢心,你也不得不收敛自己。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模样是什么。是大早上拖拖拉拉不想起床,蓬头垢面就下来开门的凡夫俗子,还是现在这个看似精致其实内心早已失去热情的沧桑老人。
        也或许是那个拍成毕业纪念册,被安文逸当做印象模板的假小子。
    
        我知道我和他记忆中的模样相去甚远,就像我不知道现在外表没什么变化的他内在变成了什么样子。谁隔着时间的洪流跨过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安文逸后来又来过几次。
        第二天我就独自把架子整理完了,后边空出来不小的地方,随手搁了两对单人沙发。二手市场淘来的,半旧不新的样子倒是平添一丝复古的小资情调,是我喜欢的风格。
        把紧闭了好几日的后窗帘拉开,四点多没那么刺眼的阳光终于能钻进来。正巧照着一半的区域,面对面的沙发半明半暗,戏剧性满满,还有说不出的冲突中带着和谐。
        这种和谐感充盈着我的血液,我站在这里看着我的劳动成果,感到久违的满足。我挺满意,文艺青年的性情又开始浮现,我想谱曲,我想伤怀感时,想在炎炎夏日吟句却道天凉好个秋。
        于是遵从内心的我去楼上取了尘封小半年的木吉他。
    
        二楼是我的私人领域,只是个不大的小阁楼,两面屋顶夹成的三角形设计颇为符合我的口味,收拾成单身公寓正合适。楼下是两个店面合并在一起的大小,比隔壁的小便利店宽敞几乎一倍,即便如此也没有大到需要前后门的地步。
        于是我照例窝在进门处的柜台。我换了个懒人沙发代替原本的电脑椅,除了打荣耀有些受影响,我的日子越发懒散,就是舒服。
        我会随性弹几首,有时候是某首过气好多年的民谣,有时候是摇滚。一切凭心,也不顾正在经营着一家古色古香的旧书铺子,还就坐在靠路边的门口。

        安文逸最近很闲,隔三差五出现在我小店,让我有些好奇大学生的暑假何时开始何时结束。
        他经常坐在那半边隐逸在阴暗里的沙发上,透过层层排排的书架子听我哼哼。距离使然,加之光影迷离,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时常见他沉沦在哪个旋律里,望着窗外发呆。
    我大胆地妄自揣测他是否也在回忆十七岁的夏天。
        我们躲在阴影下的石桌,逃避烈日的火辣。我背着吉他一遍遍练着招引小姑娘的曲子,安文逸捧着书,或者单纯地咬着冰棒在旁边不太安静地听着。
        他吐槽我扫错位的和弦,笑我记不住词。然后他开始胡乱地给我的留白处填空。
        我唱着“我在南方”,他插一句“你在北极”。
        最后我也不张嘴了,替他伴奏任他从头到尾地自我发挥。
        安文逸唱起歌来就像他本人,规矩,没什么走调,也没有即兴。但他总能把正经的歌词又正经地改掉,绷着脸假装原曲。
        我老是被这些不太好笑地玩笑逗得抱住吉他就开始狂笑不止。安文逸这时也不太扫别人的兴,他也笑着,似乎真的挺开心。
        换做如今的我,自然是要嘲笑一翻当年的。自诩品过几乎是最存粹的幸福,当然看不起学生时代的朦朦胧胧。
        但我怎么也不会去否定什么。比如看着隔壁安同学并不张扬的笑容给我带来过多少慰藉和鼓舞,或是当年倔着脾气撞破了头,掩埋自己的梦想也要跟在他后面走了理科。我至今没有后悔过。
        这些都曾是我最确信的幸福。

        一不小心被回忆的漩涡缠住,发愣的那个人变成了我。
        安文逸走过来看琴声暂停的原因,我忽地抬头问他。
        “唱一首吗?”

        他在几步远的地方停了停。我看见他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瞄着我的无名指,上面的小钻正在反射着光线,闪烁耀眼。
        最后安文逸移开视线,清清嗓子。
        “好。”
        他隐隐约约笑了一下。

        我低下头去看弦,掩藏溢于言表的欣喜。        
        我猜,他肯定没记词。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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