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业师傅跑路了

佛系写手画手,用心摸鱼,用jio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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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看不见

27/原创妹子

一发完结系列。

以此证明我是爱着家教的(虽然是老文了hh)

同时以此证明。。。其实窝是BE写手!!!!

咳咳,请把它当作温馨小虐向的文来看√

(等等!目测黑历史?!!)

她是讨厌天空的。

从来都是。

那样飘渺,那样遥远,那样,

触不可及。

 

就像那个男孩一样。

 

(1)

她从有记忆开始,便是在无边无尽的痛苦,折磨中度过的。

人体实验?大概吧。

无所谓了。

反正绝望也好,希望也罢。都是些她幻想不出来的思虑。

 

“——要乖乖的哟。妈妈过会就来接你回家。”

“恩恩,我会乖乖站在这里的。”

印象里,似乎有个女孩仰起了头,含着“母亲”突兀地买给她的棒棒糖。笑得安心,又满足。

所谓母亲的脸,她早就记不清了。

只有被当作背影的。

 

那片亮晃到刺眼的天空。

 

她大概是从那时开始讨厌起着寥远的景色?

她不知道。也没兴趣追究了。

 

童年,或者少女时代的过去都好像一个灰白的世界。

没有一丝色彩,没有一层光亮。

 

然后便是那场从地狱深处烧起的烈火。

燃得很旺,让她记忆犹新。

她依稀记得那时有谁问过她什么。

 

“要一起走么?”

“……你是谁?”

“kufufufu,要一起离开这里么。”

“……不要。我讨厌凤梨。”

那年那根未吃完的糖果,最后在她被这些黑衣人带走之前丢落在地上。

滚了两圈还是因为不稳的重心而摇晃了一下,停住了。

金黄色的糖衣,悄然滑过。

 

本来她是想坐在这火焰中走完这荒缪的人生。

或是让这把她难得贪恋一下的温暖带她永远的离开。

 

然而她又活下来了。

很遗憾。

她挠挠头,随意地束起头发,松松垮垮的甩在脑后。

 

(2)

醒来。

漆黑的房间。

很好,她还活着。她想。

她还在苟延残喘。

她还是厚着脸皮活着。

 

杀着人,得到报酬。

被追杀,险然逃脱。

昨天这样活着,今天这样活着。明天或许还能这样活着。

 

她摸摸自己的胸膛。

原来还在跳动着啊。真是不可思议。

 

(3)

名为泽田纲吉的男孩,是她从今往后负责保护的对象。

 

同样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她竟然有一天沦落到去做“守护”这般安稳懦弱的任务。

 

“哼,这份工作会一直持续到你生命结束,知道么?”

“是,Reborn先生。”

晴属性的彩虹之子斜斜望了她一眼,压压帽檐。

 

“喂,蠢钢还没有脆弱到要一个女生保护的地步…这点别搞错了。”

“……是。Reborn先生。”

 

“那个…暗卫小姐……?可以这么叫你吧…呵呵。”棕色头发的男孩有些羞涩地笑着,全然不像一个即将接手意大利第一大黑手党的首领。“你叫…什么名字呢?”

 

“诶…称呼啦,帅气的代号啦…什么都可以啊……”男孩有些苦恼,让她第一次有了“好可爱…”这类的情感。

所以她依然站在阴影中,却想了想开口。

 

“92号?…这都什么呀…哪里像女孩子的名字!”

然后他抬头,望向无边无际的天空,眉头舒展开来,想到了什么。像是得到糖果的孩童那样兴奋地对她说。

“吶呐!就叫你‘空’好么?”

——不要……

很想这么回答,却被男孩耀眼的快乐怔住。

灿烂得连天空都为之失色。

 

(4)

“——空!小心感冒啦,虽说已经是夏天了但是风还是会凉的啊……”渐渐褪去青涩的少年,怕是永远褪不去这份孩子气了。

她笑笑,抬起胳膊露出遮住的双眼。

直直的看到正弯腰为她披上外套的男孩。

 

离得很近了。她甚至闻到了男孩身上大概是被自家雷守淘气而留下的奶味和糖味。

以及属于少年的清香。

 

少年一下红透了脸,急急忙忙地退开了几步,似乎踉跄了一下,几欲跌倒。

她毫不掩饰地笑,随手抓起身边的墨镜,从草地上散散地坐起身,伸懒腰。

挂上墨镜。尽管只有几缕的天色泄进,依然让她不由得皱起眉头。

 

少年一直说,这样躺在草坪中忙里偷闲是世界上最舒服的事了。

让阳光就这么轻轻淌在身上,眯一会儿眼,再睁眼的时候,就能看见完整、敞亮的天空。

“然后文件啊,Reborn啊,财务啊,Reborn啊,Reborn啊…什么的就能在一瞬间抛到脑后了。”少年似是感慨万分的用吐槽的语气抱怨。

永远是那样温和的表情,柔和的样子。

 

有时Reborn先生会从不知道的哪个角落窜出,一脚踹到少年脸上。伴随着少年的嗷嗷叫唤和女孩吃吃地偷笑。

 

其实那样的动作确实是最能将天空收尽眼底的方法了。

再可惜,女孩是讨厌这天际的。

 

(5)

她从来都不懂得该怎样去告别。

 

所以在即将跨出大门的时候被少年拦下,她十分无措。

但是心情却无可抑制的欢喜雀跃起来。

 

少年气喘吁吁地在十步之遥的地方停下,额头上的汗水在夕阳的折射下闪烁。

“——不要走。”少年说。

她惊异,睁大了眼睛。

“……Boss?”犹豫再三,她还是选择了这个相对适合的称呼。

只是生疏无穷了。

 

“我…”少年有些焦急,于是她又忍不住笑了。

大概是少年这副慌张的样子真也是许久不曾见到了,亦或是少年急切的模样实在可爱。

“Boss。”她顿了顿,稍稍有些苦恼,女孩不知道如何安慰别人。

所以她最终也就只能是对少年扬起笑脸。

“Boss,不管你的超直感告诉了你什么,我才没有这么弱呢。”

然后故作潇洒地离开。

 

“空…”少年嚅动着嘴唇,“…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做刺杀任务。可以吗?”

女孩停下脚步。

“…我是一个杀手。”

 

“我是没有选择的。纲…不,Boss。”

 

她紧紧攥住衣摆,压制住回头的冲动。

她不想去看少年的表情。

急切的,迷茫的,焦躁的,温柔的。

 

她加快自己的步子。

最后奔跑起来。

 

不可以。她对自己说。

因为她知道。

 

就算只有一眼,也会万劫不复。

 

(6)

彭格列的超直感呢……

真是个讨厌的东西呀。

 

熊熊烈火渐渐蔓延开去。

整个礼堂都变成一片火海。

 

她斜靠在华丽的栏杆旁,轻晃着酒杯,不屑地看着楼下慌乱的人群。

欲图逃跑的男人们,哭喊尖叫的女人们。

让她的恬静显得格外特别。

 

……终于可以完成儿时对着火焰静静死去的愿望了……

她哑然失笑。

这语气,竟然如此自讽。

 

任务对象已经解决了。

一枪毙命,精准无误。

而她,从未想过离开这里。

 

从最初制定计划的时候,

便没有这样的安排。

 

可是又如何呢?

 

她忽然很想再见一次那个看似柔柔弱弱的棕发少年。

想听他无奈的叫着她空,想感受他温和的目光,想闻到他暖沁的香味,想……

想看着他清澈透明的明媚双眼,倒映出自己的模样。

以及他们身后无银的天空。

 

她又一次狂奔起来,不顾一切的奔跑着。

想再看他一眼。

一眼,就足够了。

 

扔掉打出最后一发子弹的枪支,扯掉累赘的礼服裙摆。

什么都不重要了。

还在流血的伤口,以及那恼人的剧痛,都被忽视遗忘。

她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

她可以忘却了一切,肆无忌惮地逃跑。

 

一步,两步,三步。

再多走一步吧。

再离他多近一份吧。

 

早就失去了绝望和希望的可能,

却想抓住一份从不属于自己的温暖。

多可笑不是?

 

但又如何呢。

任性了这么久。最后再奢求一次,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思维模糊,也不知道自己倒在了哪里。

等她意识到的时候,甚至无力站起了。

 

曙光就是在那一刻升起的。

从一片沉黯的黑暗深处,渐渐吐露出一道细光。从天的那头,一丝一丝放大,照射下来。最终映亮了整个上空。

 

“啊…天亮了呢…”呢喃,轻笑。

泪水涌出。

 

时隔多年,她终于再一次直视了那片天空。

 

“真是的……真是…呢。”

再见。

再见。纲吉。

 

(7)

少女一直很喜欢躺在少年办公室窗外的那片草坪上。

那是少年一转头就能看到的位置。

别人都喜欢用双手枕着头,仰望着那蔚蓝不已的天空。

 

她倒总是用手臂搁着眼睛。呼呼大睡。

 

少年不止一次劝她睁开眼睛看看。

从最初的满怀希望到最后玩笑一般。

她一直都在敷衍了事。

 

她在逃避些什么。

始终不愿直视那天空,还有天空般的那个男孩。

 

第一次男孩在她面前跌下楼梯。

她的心一紧,急忙冲上前去接住他。

于是他便掉到了她面前。

 

少年对她的动作惊异了一秒,随后他们一起掉下了楼梯。

那是她和少年离得最近的一瞬。

她的心,漏跳了一拍。

少年脸红,迅速跳起来,不停对她道歉。

她讷讷地别开了脸。

后来再没有去扶过从楼梯上滚下来的少年。

 

童年时无数次失败了的人体试验,

以及这么多年来一次次的死里逃生。

 

她明白,自己的时间早就透支到所剩无几了。

 

所以Reborn找他帮忙时,她义不容辞的答应了。

对这个收留了她近二十年的家族,她还保有着仅剩的几分感激。

 

“彭格列同盟的维诺家族可能叛变了。”

“蠢钢不相信,但我们宁可误会,不能放过任何威胁。”

“必须由我们先挑起祸端,解决掉维诺。”

 

她和为数不多的几个从实验室中幸存下来的孩子们相同,从心底里厌恶着这群把人性、人心都扔弃了的黑手党。

她同时也知道。

悲哀的,是她不得不依靠着这样的规则活着。

只有这个世界,才有她的容身之地。

 

这样想着,就会明白了吧。

从这肮脏、黑暗、腐臭的世界中抬头,看见那仿佛永远染不上污垢的蓝色时,会有怎样不悦的心情。

是愤恨,是恼火,是厌恶,是嫉妒。

是……羡慕啊。

 

当她汇报完计划的时候,最强的彩虹之子目光隐约闪了一下,很快又压回眼底。

冷哼一声,默认了她的自我放纵。

 

她躺在冷冰冰的地面上。

心中反而异常炽热起来。

泪水翻涌而出。

 

她发现,尽管身处的世界再令人无可奈何,

天空始终还是那片天空。

无法触碰。

可吸引着她去飞蛾扑火。

 

第一次,她埋怨起命运的不公。

为什么是她遇上了这般父母,为什么是她被迫尝尽那些痛苦不堪的实验,为什么是她不得不在这逆流黑暗中跌跌撞撞,为什么是她要以生命的代价换取彭格列的荣耀和昌盛?

为什么是她在接受了绝望无助的事实后,才与那个天空般温柔的男孩相遇呢?

为什么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走的干干净净心满意足,

却在这最后的最后,即将画上句号的时刻,

让那个身影占满心头,而开始不甘起来!

 

明明…明明她以为,

自己早就不配拥有爱情了。

 

明明,原本可以笑得风轻云淡去说再见的。

 

明明,她可以装傻一辈子,毫无负担。

假装自己聪明一世,到头来还是必须承认,

自己不过是傻瓜罢了。

 

呐……为什么呢?

她问天空。

 

明明终于睁大眼睛去看了啊……

为什么现在。

看不见了呢?

 

 

 

    

尾声

 

    本是威风的大宅在一夜之间燃烧殆尽。人们花了几个小时才将火势扑灭,只是很难再从这废墟中寻找出真相了。

    

    两个身影出现在几条街开外的小巷中。

    那是个不长,却也不短的巷子。

    有些狭窄,倒是十分隐蔽。

 

    一位少女躺在地上。

    左手随意搭在腹上,右手像是从原来覆着的额头上滑下,弯曲着搁在铺散开来的发上。

    少女瞪大眼睛,像是想要看清些什么。

    连往日一向平淡的脸上,都有了一丝急切的神情。

 

    然而,两人都知道,她已经没有了生命。

 

    青年呼吸一滞,难过地低下了头。

    “……昨天我去找过空的。”

    “她说…没问题的呢…”

    句末变成轻语,消失在空气里。

    青年有些苦笑。

 

    他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像是怕吵醒了女孩。

    温柔地帮女孩闭上双眼,抚去她眼角的湿润。

 

    青年低下头,看着她的容颜,两鬓有些微长的发遮住他的侧脸。

    闭上双眼,女孩慵懒的身影还能清晰的勾勒出来。

 

    他开口,语气似是有一些疲倦。

    “……Reborn。确定了吗?”

    “哼,蠢钢你在说废话么。”

 

    “...是呢。”
    青年睁开眼睛,坚定起来。
    “我不会放过维诺家族。还有它背后的黑手也是。”
    “这还差不多....”Reborn按按帽檐,率先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他又停下脚步。
    “蠢纲,你知道该怎么做。不能坏了规矩。”

    青年把自己的黑西装披在女孩身上。
    掩去那些不忍直视的伤口。

    他定定地又望了一会儿女孩,然后决绝起身。
    对站在巷口的手下命令。
    “照例....处理掉吧。”

    “其实啊,本来想等空这次回来后,就向她告白的。”
    “呵呵。”Reborn嘲笑自己的学生,“蠢纲你这点心思她早就知道了。”
    “别这么说...”泽田纲吉苦恼地笑笑,“我也明白啦...可是空老是把我当孩子看嘛...”

    “...我们,都是笨蛋呀。”

    Reborn望着少年抬头,向天空看去,显得有一丝落寞。于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轻叹。

    “蠢纲。”
    “嗯?”

“那是她自己的选择。”
    “诶?...才不是这个意思...空老是口是心非的。”

    “就像她说着讨厌天空什么的...明明是渴望着的。”
    “就像这次...怕最后,又是不甘了呢。”

    “...撒。谁知道呢?”青年的语气太过坚信,Reborn也无可辩驳了。

    “还有,已经忍了你几年。蠢纲,过几天,你应该试着去接触一下弗塞家族的大小姐了。”
    “....嗯。...谢谢,Reborn。包容了我这么久的任性。”

    他想他永远都会记得的。

    那是他第一次来到彭格列总部。一不小心就和伙伴们走散了。
    无意间闯到了一片绿地。有人正站在那草坪中央。
    他直呼得救了,想跑过去问路。

    那天阳光正好,飘飘零零洒在地上。

    他就站在离少女几米远的地方,看着她。
    忘了周围的全部。

    女孩逆光站着。
    微仰着头,却用手为自己的脸遮去了大片光亮。

    不是独有的气质,也没有惊世骇俗的美丽。

    只有一丝懒散,一抹淡然,一份漠不关心。
    像自家古怪的雾守一样,让人为他心疼担忧。

    少年相信了一见钟情。
    

那天他手足无措地向Reborn询问这个女孩的事。
    大概是满脸通红,害羞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想努力把他脑子里的她用语言描绘出来,然而只能支支吾吾,完全想不出用什么样的词汇可以形容。
    最后被不耐烦的Reborn一脚踹出房间。
    “去自己搭讪啊,蠢纲!”

    后来,女孩用冷淡的语气说出同样冰冷的数字代号。
    少年愣住。
    想了想,决定给女孩取个名字。

    然后他看见了充满希望的天空,或是带有私心地希望女孩能喜欢上自己被喻为的大空。

    “呐呐!就叫你‘空’好吗?”

    女孩一定不知道,她默默点头同意是,眼神闪过的,决不是讨厌的情感。
    就像他无数次从办公室中偷看。发现女孩隔着手臂眺望空际的时候,表情总会变得柔和起来。
    带上了名为“希冀”的快乐。

    她总是喜欢逃避。
    逃避男孩的感情,逃避直对她自己的心。

    不过,幸好。

她最终看到了。
    男孩一直一直希望她看见的那片天空。

    他知道,她一定看到了。
    即使今后,她再也看不见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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