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业师傅跑路了

佛系写手画手,用心摸鱼,用jio写作。

补档走wb @阿卷摸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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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铠一】至死方休

北淼/东杉


#是一队集体住院的那段时间

#全是私设&脑补,ooc严重警告

#北&东童年好友(虽然记不太清了)设定

#说到三水就来气,气完了还是要继续写

#睡不着所以先发了,想要彩虹屁【疯狂明示】





        东杉站在公共电话前有好一会了。

        夜色降临于身侧大片玻璃窗外,空旷的住院部走廊里昏暗的白炽灯闪起蓝色光晕。他微微低着头,右手一圈圈地卷绕着过长的刘海,又用左手举着电话和堂弟随意地说着。

        北淼在大厅和走廊的交界处站定,暗自藏在拐角的阴影中。他默不作声地观察着,这个动作给他带来一种遥远的熟悉感。他似有若无地回想起很多,又在眨眼的瞬间飞散开去。他便不再深究这飘忽不定的即视感,只是抬眼向另一头望去。

        他有了新的小发现。

        在不用面对他人的时候,东杉的神情会丰富多彩起来,不用直视另一双眼睛好像会带给他不再紧张的勇气。是啊,当一个人的眼睛常常自说自话的时候,他总是藏不住秘密的。北淼顿悟般地意识到,这也许是他热衷于墨镜的原因之一:为了让自己不会太过一目了然。

        他们相识的时间不短了,如果一定要算上儿时模模糊糊的记忆,那便是人穷其一生都不易多见的久远。他会有意识地反思,想要把那段时光从记忆深处里挖出来。然而回忆总是闪烁其词,他能记起的不过是称不上多么幸福美满、但和后来流离失所的日子相比总还算安慰的童年里,幼稚的自己总是个热衷恶作剧于他人的孩子王,而其他的画面都以模糊不清,唯有一双闪闪发光的眼睛进进出出地翻来覆去。

        他也想回忆起那是在何时出于何种目的引起的争端——是不是自己为了解乏抢过那个总是被夸奖“安静”的乖孩子手中其实并没有兴趣的书本,或是在宿舍楼后面的小操场打篮球时故意不传球给那个看起来有些笨手笨脚的小个子——总之在经过深刻“反省与检讨”的现在,他深知把一切祸端往自己头上推总是能令一些人高兴的。

        “敢做不敢当”实在是个太过沉重的罪名了。他叹息着,如果一定要选择一个罪孽背负于肩膀臂脖,他宁可自己被施以“卑鄙小人”的目视。但他才不会就这样把执着与骄傲丢在地上任人踩踏,不,即便落到现在这幅境地也不可能。

        他至今二十余载的经历还不能解答他的困惑。世界怎得不能以黑白为界,偏得有个灰色地带;正义的反义词又怎么不能是邪恶,非要有个亦正亦邪的规矩。仿若原本1与0干干净净清清楚楚的世界一夜之间被染上五花八门的彩色油漆,忽然变成了繁琐的十进制。

        今天不是个好天气的日子,一整日阴雨绵绵,悉悉索索下个没完没了,连白日时候也昏昏沉沉的。他不太愿意整日整日对着炘南那张曾经让他火大(现在不过是另一种火大)的脸嘻嘻哈哈,也不太想看到西钊,这会让他想到至今下落不明的小雪和那盘被自己下得一塌糊涂的棋。这只会令他的心情更糟糕,实在对三人彼此的恢复都百害无利。

        于是他便借口离开,用少有的安静姿态在大厅的玻璃窗前呆坐。直到他突然意识到,东杉不知何时在他身边坐下了。

        “怎么出来了?小心着凉。”

        “……嗯,有人睡着了,我担心打扰到他们。”他支支吾吾地解释起来,却也不像刻意隐瞒什么,只是不知道如何组织语言,“你在做什么?”

        “发呆。听雨。”

        东杉发出捂着嘴轻笑的声响。

        北淼没有给出眼神。他正在学着克制自己性格中占比不小的那部分不理智的暴躁,显然避开面对面交流是一个切实有效的方式。东杉似乎松了一口气。

        是啊。他又一次反应过来,他在当时就该注意到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的。

        沉默在他们彼此之间扩散,唯有雨滴声愈发急促,一簇簇从天而降,哐当往屋檐、车顶、地面还有行人的雨伞砸去。此起彼伏演奏起一出气势磅礴的乐章。

        “你还没有听过炘南现场弹奏钢琴吧?”有人猝不及防打断寂静,于是他本能反应地侧头看过去,直撞进一副清澈透亮的明眸,令两人一时皆愣在原地,又同时回过神来。东杉被看得不太好意思,躲闪着又回过头去。

        “错过‘大师’的演奏太亏了。你应该多去几次幸福饺子,琴音可比这雨声好听多了。”

        北淼本该哼笑一声嗤之以鼻的,可惜他忙着走神回味那一瞬而过的眼神,略过了耳畔的话语。

        这双眼睛我一定见过。他皱起眉头。但是回忆向来是位不靠谱先生,你越是着急着想探寻一二,它便越是慢慢悠悠拖着不放。直至安静又一次笼罩,他依旧没有想起丝毫。

        而这一次他没有让冷清保持太久,他开始低声叙述起些随便什么。他谈起记不清的童年时代,孤儿院铺在草坪上的滑梯和只有成年人高度的简易篮球架,还有睡前轮流给彼此讲故事的儿时玩伴们和跟在自己身后跌跌撞撞的小妹妹。

        东杉从来都是个很好的听众。他会恰到好处地附和,却不会让你觉得被敷衍。连他无意识地轻笑都好像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他将这句句录在心里。被人尊重和在意的感觉令北淼很是受用,于是他的心情也逐渐高涨起来,兴致冲冲地反问道:“那你呢?你对孤儿院还有什么印象吗?”

        可东杉打断了他的好兴致。他停顿了半响,才有些艰难地摇摇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一字一句地隐隐约约有一丝难过的意味,“……毕竟那时候还小。我记不清了。”

        他只得遗憾地颔首接受了这个回答。

        “也是,那都是十多年前都事情了。”

        两人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又相视而笑起来。

        “这样和你坐着闲聊,竟然会生出一种战斗已经结束,世界一切和平的错觉。”

        “不,你错了。”

        “什么?”

        “战斗总会有结束的时候,而战争没有。世界永远难以一切和平。”

        他又被那双深色的瞳眸盯上了。他们这次谁也没有逃避,只是简简单单地四目相对彼此凝视着。

        你太悲观了。那双眼睛如是说。

        而眼睛的主人只是兀自站起身来。

        “他们差不多该醒了,我先回去了……这里有点变凉了。”他走到转角处又停下了,回头遥遥说到,“你也别坐太久了,嗯,小心感冒?”他说着自己先笑出声来。

        “大家在等你回来。”

        北淼站在背光的阴影里陷入沉思。忽然觉得自己不再是孤独的,孑然一身的。也许他正要明白过来,一个人无法立足于黑白之间,五个人却是可以的。

        他抬起头来,发现东杉已经挂了电话正在向他走来。

        东杉在病服外披着一件黑色的毛线外套,脚上趿着坤中给他们集体下单批来的一套五对小怪兽拖鞋。不伦不类的很不像“东杉”。

        他暗自觉得好笑,不是他常用的那种冷嘲热讽式的笑,而是温暖的、清澈的笑意。就和东杉现在脸上的一模一样。

        “战斗总会有结束的时候,而战争没有。”东杉突然开口,他一度以为他们不会再谈论这个话题了。

        “虽然我不怎么喜欢看书,但是启东总是会冒出些不知道从哪借鉴来的好句子。我想,像他这样说话大概能让自己显得很有深度吧。”

        “哼,都是装腔作势而已。”

        “……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

        “于是我们不断倒退,如逆水行舟,直至回到往昔岁月。

        他们凑得太近了,北淼在最后一秒想着。当然,他很快就没有精力注意这些,连最后的话语都被吞咽在唇齿的交缠间。

        走吧,走吧。

        离家的孩子,归家的孩子。

        如若没有尽头的话,我们便向着出发的方向归去吧。





注:摘录自《了不起的盖茨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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