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业师傅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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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盒子里的柠檬糖(05)

安文逸/原创妹子(白惊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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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书店主x兴欣治疗。双向暗恋梗,内容和游戏没什么关系,不虐,只是个平平淡淡谈恋爱的故事。

 

○复健day4,爆字数了。惊鸣哥半夜托梦催更orz于是我来更了

 
 

       自从小店逐渐安定下来,我的生活也慢慢稳定起来。日常活动范围基本被圈在这条小街上,开始习惯起靠着外卖和隔壁便利店过日子的状态。缺少刺激,温吞得还不如白开水解渴。好在我血液里的活跃因子过早得被消耗光了,开始学着去享受这种平淡的安稳生活。

       安文逸在赛季开始前的两个礼拜回去战队,结束了我们短暂的开黑日常。小牧师蹦蹦哒哒即将满级,却连神领的边都没有够到。我再一次心如死灰对神之领域望而却步,倒是走人了的安文逸依旧念念不忘我的任务进度。

       过到哪关了?日行一问。

       还在原地。日行一答。

       然后日行恨铁不成钢。

       我毫不怀疑他只是在为自己准备的“惊喜”没有用武之地而痛心。我不止一次地试图从他口中套出关于这份“惊喜”的只言半语,皆无果而终。安文逸一贯如此,只要打定了主意,无论面上如何地不动声色,心里头早就立好了军令状,绝对不撞南墙心不死。

       他的倔毛病从来有些隐性。

  

       那时候别人都赞叹他小小年纪思想成熟,考虑周到,做事都那么理性没有迷茫。我不常和他谈天说地——安文逸本就不像是可以和他瞎扯吹牛得人——和他说浪漫说理想只会得到令人扫兴的回应。

       就像有和我一样眼瞎的小姑娘趁着体育课偷偷给人送情书,故意藏了藏想表现出点羞躁,结果安文逸一眼就瞥见夹在数学本里的小纸条。他眉头也不皱一下,就把本子塞给后他一步走进来的我。

       “明天帮我交一下。”我知道这是他同意今天借我带回家抄的意思,立马想感恩戴德给他高呼几句爸爸万岁。可惜那会我刚从球场下来,手里还抱着球拿着外套,汗津津的热得冒烟,实在没得空。

       我扬扬下巴叫他给我塞包里去,安文逸刚执起笔来马上又搁下了,二话不说把本子工工整整往我凌乱的包里的最后层夹,嫌弃不已地摇摇头。

       “……要是皱了你负责帮我抄一遍。”

       我疑惑着今天的学霸大人怎么这么干脆,抬头看见他脸上一闪而过不怀好意地笑。

       “……你那什么表情啊?”

       “提醒你快上课了。下节是年级组长的物理课,建议你穿上校服。”

       我一瞬间忧心忡忡,以为他又给我下了什么套,比如马上有一场物理的当堂小测验而他“忘了”提醒我,或者再下下节生物老师会点名批评之前的练习中年纪倒数的倒霉娃子。然而我们心大之人的一切疑惑都是转瞬即逝的,我被物理小测验翻来覆去虐完两张A4纸,又被生物老师骂得狗血喷头整整40分钟差点被提起后脖颈扔出教室,夜深人静了喝着绿豆汤翻出安学霸的作业本准备奋笔疾书再一次朝着挂科一路飞奔而去的时候,差点一口气没接上,当场暴毙。

       呵男人,劳资终于知道为什么你今天这么好心了。

  

       我打开聊天框对着他一顿狂轰乱炸。

       ——我日!!安文逸!!!有脑子瓦特了的姑娘给你写情书!!

       ——这什么骚操作啊???这年代还有人用纸笔写信?认真的??

  

       标注着“隔壁傻子”的对话框迟迟没有回应,我瞄了眼时间,十点差五分,是隔壁傻子的洗澡时间。我无奈地看看这封粉嫩嫩少女心爆棚的信封,心里五味杂陈,又是气急又是无语,还有些惶恐和羡慕。

       安文逸知不知道这封信?这个姑娘是谁呢?他会不会答应?

       惶惶恐恐得好像是我终于没抑制住脑热一冲动写了这封信,担惊受怕着等着一个不存在的回应。耳边全是嗡隆隆的嘈杂声响,连绿豆汤碗外沿流下的水珠都是我紧张的汗水。

       安文逸是故意让我看到的吗?

  

       ——里面写什么了?

       他的回复姗姗来迟。

       ——…我当然没拆啊。这是给你的吧!

       ——万一是给你的呢,封面上又没写给谁。你不打开怎么知道给谁。

       ——…………您不觉得您的脑回路有点新奇吗?

       他紧接着发来一个淡定微笑的黄豆小人。于是我顶着冒血的内心顽强地替他拆信。

       ——……她说明天早上会提前半个小时在学校前一个路口等你。

       ——我知道了。

       我等了好一会没见下文,忍不住再去敲他。

       ——所以呢?

       ——?所以什么?

       ——你去见她吗?答应她吗?

       对话安静了几许,我眼睁睁地看着上方不断重复着的正在输入中,然后他答道,

       ——不去。不答应。

  

       我的心跳短促地停了一瞬间,变本加厉地鼓动起来。

       你不想先知道是谁吗?我问。

       他几乎秒回到,不必了。

       我现在没这个想法。

       我跟着轻笑,像是突然可以松口气,又仿若听见了世间最委婉地拒绝而深感遗憾起来。

  

       ——你就这么晾着人家女孩子会不会太过分了?

       ——有点道理。那你代我去吧。

       ——????这更过分吧,大爷。

       ——……信是你拆的啊。

       ——????????

       ——我睡觉时间到了。晚安。

       ——????等等!!安大奶你别跑!!!

 
 

       那封颇有年代感的情书最后自是不了了之。第二天我特地早起半个小时到约定的地方张望,生怕安文逸那个没心没肺的死脑筋真晾着人妹子在树下傻站半个小时,想到同是脑子进水喜欢上安傻子的倒霉娃子,我对这孩子的遭遇格外感同身受。

       太惨了,这波直男操作就是活生生的证明什么叫凭实力单身。幸好脑子发热做出这种“傻事”的不是我,做了这么久大腿挂件的我太有自知之明了。

       对安文义告白失败的下场只有一个,黑名单走起,从此相忘于江湖。错了,不是相忘,是单忘。

       我满心都是对妹子的同情,还有一些微妙的同阵营战友情,想一睹其芳容。可惜迟到十分钟的我只看到戴着耳机躲树下阴影里乘凉的安同学。

       “人呢?”这迅速解决战斗的效率,怎么看不像个奶妈。

       “不知道,没见着。”他暂停正在播放的霸图最新公开训练视频,把手机收回兜里。

       “……那你还要等她吗?”我愣了愣,没想到安文逸居然这么上心,隐约涌起一阵不安。安文逸只是若无其事的摇头。

       “她应该不会来了,上课去吧。”

       我莫名其妙的又安心下来,甚至闪过“他在等我吗?”这样的念头,下一秒马上自己都忍不住嘲笑自己。别想多了,我安慰自己,他只是想多玩会手机。

 
 

       于是我到最后也不知道在那个最美好的年代里还有哪个或者是哪些小姑娘曾和我怀有着同样的小心思。

       我有时也会发呆,思索着那个姑娘为什么最后没有出现,是害羞吗,还是大冒险输了才不得不这么做?如果是一份未能说出口的真心,以后的日子里回想的她会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吗?还是不断懊悔着自己缺乏的勇气呢?

       最后我才发现,这些没有答案又愚蠢至极的问题,是那个青涩的时代里我对自己发出的疑问。

       那时候我能抚摸着自己的心跳一边苦逼地刻苦学习想要追上那人的脚步,一边偷偷对着他的侧脸死命压下嘴角的傻笑。

       那时候的白惊鸣感受到的是从未有过的充满力量。好像整个世界也只不过那方两个书桌拼接而成的大小,自己站在云颠一伸手就能触碰天际。

       她甚至不愿分出心思去想梦想和未来,也忘了祈祷时间走慢一点让记忆再牢固一点。

       我猜十七岁的我只知道,世界缤纷而绚烂,我也是彩色的。安文逸也许不足以成为破开厚重云层的一道夺目的光,但也幸好他不是,让我在失去他的时间里不会失去生活下去的意义。他根本不需要成为光,因为人早晚都会学会在没有光照的角落里生存。

       他的存在像一颗小小的种子沉睡在我的花盆里,稳稳当当的,让我期待着它的冒尖,可惜我没等到这颗无名小花生根发芽。

 
 

       最后一次见到安文逸是在毕业典礼上。搞策划的负责人是隔壁班一个文艺女孩,她含着泪说毕业典礼一定要搞得有情怀,要毕生难忘,其实她只是想看一眼暗恋的男孩子穿白衬衫的样子。

       于是那天我们所有人得以脱下嫌弃了三年的校服运动衫,男孩子们白衬衫西装裤一个个人模人样的,我翻出了多年没碰的连衣裙。

       最后拍集体照的时候,我站在他的左前方。阳光有些刺眼,我回过头去眯着眼看他,他和平日里一样没什么表情的站着亭直,只是在光线的柔化下看起来更温和。他摆着手催我赶紧摆好动作,摄影师在招手了。我压着不太习惯的裙摆,酷哥发型搭着小白裙很有些不伦不类,没长长的发烧贴在脸颊上痒痒的,笑得不太自然。

       我们班嚷嚷着不吃散伙饭就永远不散了,却是最终再也没聚齐过。我把我的荣耀账号卡送给了安文逸,美名其曰哥很忙没空搞这个,我女儿就托付给你照顾了,然后笑得跟个傻子一样。

       到了填志愿那会我明着按着打听安文逸怎么填,他不告诉我,我也只知道我去了自己的第三志愿,将将算是留在了b市。

安文逸去了哪里呢?我不知道。我也没再和他联系。那会我常常看着企鹅列表里那个暗淡的头像发呆,担心它亮起来后我该说什么,而我的担心直到换了账号为止从未成真过。

       如果没有这次再遇,安文逸的故事也该到此为止了,我忙于和顾客扯皮争取多卖掉一本书,根本没心思去回味年少时无果的暗恋。

 
 

       “相遇即是缘啊,你知道吗。这本书兜兜转转在世间徘徊游荡就是为了和你相遇啊!”我哄他。

       小伙子被我逗笑了:“老板你们b市人是不是都会讲相声啊。其实我本来就想买的,先问问价。”

       我挥挥手看了眼书后的标价估摸着随便报了个价,都是熟客了好说话。

       他愣了愣有些没听清的样子。“老板,这书已经绝版好久了...我跑遍了半个h市才看到两本,都嫌太贵了没舍得...真这么便宜卖我?”

       “多大点事。”我噗嗤笑出声来,“我就糊个口,又不想着屯书收藏发财。”

       “这些,”我指指我的小书铺,“都是别人送我的。”说着敲了敲无名指上的戒指。

       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意义,只是突然想起来会有些感慨。有些人不负责任一溜烟跑了,还留一屁股书要我负责。什么毛病。

       

       “...那他一定很爱你。”小伙子迟疑了半响,最后支支吾吾地说。

       我笑不出来。

       这就没意思了。

 
 

        这句话很久没有听到,那是另外一个故事,有关于我的那束光。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多言。

        从前多有人感叹羡慕于我们有多么相爱。只是当一切都成了过去时,话里的甜只会成为苦涩的酸楚。就像被柠檬糖的甜外衣欺骗了那样,只有甘甜才会把内在的辛酸无限放大。

        一年半的时间有多短暂,刻在金属环上的印记连一丝一毫都未来得及风化或模糊。字迹棱角分明,一笔一划清清楚楚。而好不容易开始恢复的伤口一触碰就是钻心的痛,窒息到无可复加。

        我以为忘记了的,愈合了的,原来还是藕断丝连着,倔强地不肯被剪断。

        我不知道自己以何种空洞的表情强撑到只独剩一人,只记得自己垂头坐着,任睫毛受不住沉重的水珠眨眼后又模糊,泪水滚烫着一滴一滴砸在桌面上,我几乎要被浪潮淹没。而耳边突然响起某个惊慌失措的声音。

 
 

        我从来不知道这个熟悉的声音也会有如此慌张的时候,不知道原来处事不惊的安文逸也会无措而笨拙地安慰别人。

        我有那么多不知道的事,就像我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只知道心脏被揪得快要破碎。

        而隐约地又意识到在听见这声音的那一刻,掩埋在委屈和悲哀下的巨大安心感。

    

        那是安文逸的独家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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